在香港大片《古惑仔》中，浩南哥在荷兰阿姆斯特丹遭遇“乌鸦”和“笑面虎”的追杀，蒋先生被杀。绝境之下，浩南哥只有跳河逃生，乌鸦和笑面虎分别拿着霰弹枪和手枪冲着水面疯狂射击，但还是让他成功逃脱。

几乎在所有枪战大片之中，当主角被敌人追得走投无路了，跳水逃生就是最后的希望。主角跳到水里后，敌人一定会对着水面疯狂扫射，但那些打进水面的子弹像停顿了一样，跟主角擦肩而过。

子弹打在水面上还有杀伤力吗？它在水里能飞多远呢？相信很多人都考虑过这个问题。

子弹射进水中后，因为水的阻力而迅速失去动能，最后停止，这是符合物理学规律的。但是世界上的武器那么多，它们在水中的威力肯定不同。如果是一把手枪，它的子弹能在水中打多远呢？枪支在水下开火能打死人吗？有没有专门的“水下枪支”呢？

一、决定射程的因素：口径，装药，阻力

决定枪械射程的主要是子弹，子弹口径越小，弹体越长，弹头越尖，射程就越远。其次就是射击的环境的阻力，阻力越大，子弹的初速度越小，射程也越短，在水中开枪就是这个原理。

而在没有阻力的真空状态，比如在太空中，子弹的射程就是无限的，会永无休止地飞下去。

人类的所有的枪械射程都是在标准大气压下测量的，空气虽然无色无味，人类几乎不能感知它的重量，但是它也是有密度的。空气的密度是1.29kg每立方米，当然这是在标准气压之下，如果海拔过高就会变小。

而水的密度远超于空气，标准状态下达到了每立方米1吨！是空气的多倍。子弹在水中受到的阻力甚至超过这个比值，接近空气中的倍。所以从理论上来说，子弹在水中的射程是地面的几百分之一。

二、子弹在水下的“绵薄之力”

关于子弹在水中的杀伤力和射程，一直是世界各国科学家研究的课题。

以20世纪最著名的手枪之一，美国柯尔特公司的M手枪为例，在正常大气压下，这种手枪有效射程50m，弹头初速度m每秒。50米虽然短，但在手枪中已经非常优秀。m使用11.43mm口径圆头子弹，在50米内被击中能立刻使敌方失去行动能力。

根据美国在上世纪的研究数据，m手枪在“水面”的杀伤力尚可。首先，子弹在入水的一刹那会跟水面发生碰撞，一小部分子弹甚至会直接炸开变成碎片，但是大部分子弹依然能继续飞行。

在进入水中后，巨大的阻力让子弹减慢速度，高速旋转的子弹在水中绕圈圈，准头已经完全消失。当动能彻底消失后，子弹趋向静止，并开始下落，在这个过程里，理论上是可以用手直接抓住它的。

M在水面以下可以打2米距离，在这个射程内子弹保持穿透力，能打穿人体。但是在2米过后，子弹就会失去动能慢慢下坠。当然这是在实验室的状态下，如果是自然界的不稳定水流，在水流的影响下m子弹的杀伤力只会更小。

这是从水面上射击，如果直接在水里射击，子弹的力度会不会会更大呢？

答案是不会，因为随着水的深度增加，水压越来越大，子弹遇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大。在水下2米射击时，m的子弹只能打1米，且在1米距离无法击穿3mm木板，在几乎是贴在枪口的0.4米时才能打穿木板，这个杀伤力已经跟陆地上的玩具枪有的比了。

手枪弹在水下没有杀伤力，步枪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以威力巨大著称的AK47步枪，在杀下射击时射程也在1米左右。任何未经改造的枪支，在水下都是毫无威力的，但是这不代表水中就是武器的禁区。20世纪以来，很多国家的海军陆战队开始训练“蛙人”，蛙人经常通过水下靠近并且杀伤敌人，他们的武器必须能在水里使用。

于是乎，专门用于水下射击的“水枪”应运而生。

三、蛙人专用“水枪”

“蛙人”这一职业出现非常早，中国在明朝就有蛙人出现，西方也在近代战争中使用蛙人破坏敌方水面舰艇和港口设施。在水下枪支发明之前，“蛙人”在水下战斗只能用刀，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。

在冷战时期，为了防止海港被监听和破坏，苏联在年专门为蛙人部队射击了“SPP1水下手枪”。

这种武器有4个4.5mm枪管，呈矩形排列，这些枪管内没有膛线，也改变了现代手枪的上弹和击发方式。SPP1的原理接近于猎枪和左轮枪，它上弹要按下枪管，直接往后面塞子弹，撞针在击发后会90度旋转，转完一圈后正好打光子弹。

SPP1的子弹也不是一般的子弹，而是“箭形弹”，其子弹长达mm，其中弹头接近mm，像是一根箭一样在水中滑行。

射程方面，这种手枪在水下5米的深度能打20米，在20米的深度能打10米。在它的有效射程内，SPP-1的子弹能击穿3mm厚的玻璃，能穿透主流的胶皮潜水服，这相当于潜水员头盔和服装的厚度。这种设计是从实战角度出发的，因为在水下开枪不需要直接击杀对手，击穿对方的潜水服就能让对手死亡。

但是在陆地上，这种武器就变得非常鸡肋，因为弹头过大过重，SPP-1在陆地上也只能打十几二十米，而且准度很差，子弹出膛半米就失去弹道，开始乱飞。

“水下手枪”的工艺之简单让人叹为观止，但是在特殊条件下，简单好用才是王道。SPP1出现之后，美国也跟进研究水下手枪，但是德国HK公司的p11水下手枪已经出炉，补上了北约的空白，美国也就直接拿来用了。

这种武器的外形比起苏联的SPP-1更加夸张，正面看像个烟花筒。P11全身采用密封设计，有5根枪管组合在一起，也采用长条的“箭形弹”。这种武器一直是美国特种部队在使用，它口径7.62mm，使用62mm长的箭形弹，水下射程在15米以下，跟SPP-1不相上下。

但不同的是，德国产的p11水下手枪是“一次性用品”，它不能主动上弹，在5发子弹打光后需要送回厂家进行补给，而特种兵们一般在使用完后直接将其丢掉。

美苏的水下手枪研究与冷战密切相关，冷战结束后，这种武器的发展十分缓慢。因为与鸡肋的水下枪支相比，很多国家的“蛙人”更喜欢使用“鱼镖”，我国的水下特种部队就是用“鱼镖”作战的。“鱼镖”外形类似于弓弩，它是一种性价比很高的武器，不需要火药击发，水下射程在10米左右，陆地射程30米上下，效果跟水下手枪相差无几。

鱼镖的缺点就是不能连发，在水中也很难装填，所以现在一些国家在研究“水陆两栖步枪”。俄罗斯人已经拿出了成品“ADS两栖步枪”，它装配30发PSP水下子弹，水下5米射程25米，水下20米射程18米，而且可以连射，可以说在水下武器方面独领风骚。

文/商学野

参考资料：1、《俄罗斯SPP-1式4.5mm水下手枪》，SASAGAWA2、《神奇的德国P.62mm水下手枪》，方韦福